来源:中国民间故事网 文章作者:中天飞鸿

 

      中国历史上有一对名垂千古的风流主仆,“主”是一代女皇武则天,而“仆”则是大唐的一代才女、有着“巾帼宰相”美誉的上官婉儿。

      武则天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,唐高宗李治的皇后。太宗称其为“媚娘”。她在协助高宗处理军国大事,佐持朝政三十年后,亲登帝位,自称圣神皇帝,废唐祚于一旦,改国号为周,成为中国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唯一女皇。从她参与朝政,自称皇帝,到病移上阳宫,前后执政近半个世纪,上承“贞观之治”,下启“开元盛世”,史称“贞观遗风”历史功绩,昭昭于世。

      上官婉儿是陕州陕县人,是唐高宗时宰相上官仪的孙女。麟德元年,上官仪因替高宗起草将废武则天的诏书,被武后所杀,家族籍没。尚在襁褓之中的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氏同被配没掖庭。她十四岁的时候,出落得妖冶艳丽,秀美轻盈,一颦一笑,自成风度,加上天生聪秀,过目成诵,文采过人,下笔千言。仪凤二年上官婉儿曾被武则天召见宫中,当场命题,让其依题著文。上官婉儿文不加点,须臾而成,珠圆玉润,调叶声和,尤其她的书法秀媚,格仿簪花。武则天看后大悦,当即下令免其奴婢身份,让其掌管宫中诏命。此后,武则天所下制诰,多出上官婉儿的手笔。官婉儿曾建议扩大书馆,增设学士。代朝廷品评天下诗文,一时词臣多集其门。

      “帝里重阳节,香园万乘来。却邪萸入佩,献寿菊传杯。塔类承天涌,门疑待佛开。睿词悬日月,长得仰昭回。”这是上官婉儿写的一首诗,题为《九月九日菊花寿酒》,其字里行间,歌日吟月,大气磅礴,足见这位大唐一代才女的才华横溢。

      武则天也写得一手好诗,纵观其一生所写的五十八首诗篇,虽多为庙堂祭奠之作,但其间也有记游抒情的小诗。其《如意娘》诗云:“看朱成碧思纷纷,憔悴支离为忆君。不信比来常下泪,开箱验取石榴裙。”作为一代女皇的武则天,无疑是一个铁腕女人,给人留下的侍女中须眉的印象。然而,作为女人,她也有情意缠绵,柔情若水的一面。

      武则天与上官婉儿既为主仆,也是诗友,时常吟风弄月,诗文唱和,以消除处理朝廷政务后的劳累和烦忧。然而,这二位才华盖世、异彩纷呈的绝代佳人在漫长而寂寞的后宫生活中,却成为了争床夺爱的情敌,这是她们始料不及的。

     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女皇帝,封建时代杰出的政治家。李唐王朝二百九十年的历史,有近半个世纪是由武则天这位女性皇帝导演的。她一生的功过,经受一代又一代人的评说,其中有褒扬也有贬抑。可能对她贬斥最多的是,她曾拥有薛怀义、沈南蓼及张易之、张昌宗兄弟多个男宠,这便成为她千古难泯的丑闻,成为文人墨客颠来倒去的话题,以至于连同她创造的卓著政治业绩也随之淹没了。

      而当时的上官婉儿正是花季少女,情窦初开,太子李贤年刚二十四岁。上官婉儿见的最多的男人,除了唐高宗李治,恐怕就得数章怀太子李贤了。因此又有了这样的传说:上官婉儿是李贤的侍读,与“容止端雅”的李贤之间产生了爱情。然而传说中的爱情即使存在过,也很快就被碾得粉碎。

      公元680年,即永隆元年,李贤被武则天以私藏兵器和谋反朝廷的罪名废为庶人,徙于巴州。而欲将置他于死地的那份废黜诏书,正是十七岁的上官婉儿替武则天草拟的。事实再一次证明,宫廷中没有真正的爱情,上官婉儿已经坚定了自己紧跟武则天的决心。而这样的决心将跟随她的一生。

    武则天将上官婉儿倚为心腹,甚至与男宠张昌宗在床榻间交欢时也不避忌她的存在。此时正值青春年华、情欲正旺的上官婉儿看到这样男女交欢的场面,免不得心如鹿撞,跃跃欲动,加上张昌宗姿容秀美,时常撩拨,更让她情牵思连、心猿意马,夜不能寐。一天,上官婉儿忍受不住张昌宗的撩拨与之幽会偷情,不想被武则天撞见。武则天勃然大怒,当即拔取金刀,砍到上官婉儿的前髻,伤及左额,且怒目道:“汝敢近我禁脔,罪当处死。”亏得张昌宗替她跪求,才得赦免。上官婉儿因额有伤痕,便在伤疤处刺了一朵红色的梅花以遮掩,谁知却益加娇媚。宫女们皆以为美,有人偷偷以胭脂在前额点红效仿,渐渐地宫中便有了这种“红梅妆”。没想到因祸得福,上官婉儿竟然以此“红梅妆”而成为后宫中更加光彩照人的大美女。只是她不免暂时收住狂奔的情欲,对武则天精心伺奉,曲意迎合,这让武则天渐渐地消除了戒心。从圣历元年开始,便又让上官婉儿处理百司奏表,参决政务,权势日盛。

      这张昌宗既是武则天的心爱的男宠,又是上官婉儿的心仪的男人,不能不说他床上功夫的高强。的确,张氏兄弟当时都是二十岁左右的美少年,不但聪明伶俐,通晓音律,而且精力旺盛,更有侍寝的本领,把个武则天服侍得舒舒服服,身心愉悦。武则天给二人加官四品。从此二张俨若王侯,每天随武则天早朝,待其听政完毕,就在后宫寻欢作乐。二张恃宠而骄,不仅在后宫恣意专横,而且结党营私干预朝政,引起了众怒。终于在神龙元年,张柬之等策动了“宫廷政变”,杀掉二张,武则天也在病榻上被“请”下了御座,让位于唐中宗。而上官婉儿也就此结束了与张昌宗若即若离、难成气候的情人关系。而当唐中宗李显到了复位以后,大权在握,便迫不及待地召幸了上官婉儿,合成一个鸾凤交,并册为昭容,封上官婉儿母亲郑氏为沛国夫人。又令上官婉儿继续专掌起草诏令。后来,临淄王李隆基率兵进宫,发动政变,上官婉儿死于乱军的残杀之中。可叹一代才女,就这样香消玉殒,魂归道山。

      尽管上官婉儿也曾一度享尽荣华与权力,努力追求自己的自由爱情,但她仍要仰武则天的鼻息,仍要曲意逢迎。因此她与武则天的这场争床夺爱的情战,以武则天的胜利、自己的失败而告终。这个中的酸甜苦辣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。上官婉儿的情史再一次充分地说明,一个仆人,即便再有才华的仆人,在情战上很少有不落于下风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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